无关麦哲伦
仗露硬科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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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仗助以前遇到过一个外星人。或者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还是很难相信支仓未起隆是外星人。”
“嗯，外星人的话我很感兴趣。不过如果是仗助瞎说那就另当别论咯。”岸边露伴提起杯子喝了一口冰美式。
康一想起自己刚听说这件事的反应。“我当时嘲笑了仗助好久呢。真正见到未起隆之后，听他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外星人什么的，我就和仗助亿泰一起嘲笑他了。说来也很奇怪啊，他那个‘可以变成任何东西’的能力，实在太像替身能力了，可是他又看不见ACT3……露伴老师为什么会觉得感兴趣啊？”
“嗯，这中间有两种可能性吧。”岸边露伴道，“一，他真的是外星人，那就很赚了，是个很棒的素材来源。或者二，他不是外星人，那他能坚持说自己‘是’，说明他为此编了很多故事，而且这些故事还是听起来很合理的。这些故事也是我需要的。无论如何都是我赚，当然感兴趣咯。”
这是2003年的夏天。几个高中生都已毕业，仗助本来想去S市的某个警察学院，但误打误撞被分配到了杜王町附近另一市某大学的理论物理系，这两天他因转专业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康一和亿泰倒是顺顺利利地被第一志愿录取。
“说到这个，仗助好像知道未起隆在哪里。露伴老师要去拜访一下吗？”
听到仗助这个名字，岸边露伴思维一滞。虽说确实很想去拜访这位外星人，但要见到仗助那小子……
“露伴老师？”康一见露伴在发愣，小声提醒道。
明知有素材哪有不去的道理呢。岸边露伴终于说服自己。“你联系一下仗助吧。”他道。随即伸手叫来服务员，结了自己和康一的帐。
“先说好了，我现在有点——啊，怎么说呢。就是不想见未起隆啦。把你送到了之后我会立刻离开的。”仗助道。他话间留了停顿，似乎在等待岸边露伴问原因。
可岸边露伴并不想问原因。
“……我听说你是外星人。”岸边露伴面对着这个金色长发青年一时想不出来开场白，只好干巴巴地这么放了一句。回头看看，东方仗助已经消失了——也没有这么不想见吧，这两人之间难道有仇？
“是的。”支仓未起隆笑道，“来自麦哲伦星云，今年220岁。来地球的目的是看看这里是否宜居。如果您想看飞船的话，它需要三天时间来降落……”这套台词他似乎说了很多次。
“我等你三天，让它降落吧。”岸边露伴道。
未起隆想起这就是仗助当年要骗的那个人了。四年过去，一个赌局而已，对于三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刻骨铭心的记忆，岸边露伴作为唯一损失者也不甚在意的样子。
“哪个麦哲伦星云？”岸边露伴追问道，“我记得大麦哲伦星云和小麦哲伦星云可离得很远啊。只说麦哲伦，也太模糊了。”
“啊，地球这里还看不到那次‘事故’么。想想也是，你们看见的是它们十九万年前和十六万年前的光……”未起隆的眼睛垂下，“事实上，因为两个文明……按照地球的卡尔达舍夫分级①，两个二型文明的战争，大小麦哲伦星系中间的五光年空间被削去，两个星系各自进入了对方的洛希极限②中，潮汐力把它们分散重组，变成了一个星系。我所在恒星系就在那次灾难中获得了一颗新的行星，它的轨道和其他兄弟行星间有一定角度，又是新一轮的撞击……碎片重组之后我们的行星诞生了。按照地球纪年法，你们在3162年可能就会看到两个星系合并。”
“然后呢？”岸边露伴听得一知半解，但刨去物理名词以外的大致剧情他是听得懂的。
“和你们一样。我们出生、繁衍、灭亡。就像是一个人很老了才得到孩子一样，恒星一开始对我们很好，我们可以利用它的能量。但它体积实在太大了，寿命又很短，死后会变成黑洞，而不是像你们的太阳一样变成又小又冷的白矮星③……而且几百万年以内它就会吞噬我们了。为此我们只好制造了飞船逃离那里。我来到地球的目的正是观察这里是否宜居。”
“你在说谎吧？”岸边露伴身子前倾，盯着支仓未起隆的眼睛问。
“何以见得？”
“就算你以光速赶来，按最近距离算，也要花至少十六万年。你刚说你是想来地球住——我没理解错吧？一个在飞船上生活了十六万年的文明，居然还在渴望陆地？传承了那么久，‘行星’这个概念估计早就成了一种神话吧。我建议你说实话。”岸边露伴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他觉得自己没错。
支仓未起隆沉默。
“还是因为我拆穿了你的幌子而在疯狂想对策呢？”岸边露伴托腮眯眼问道。
没有回答。
“好了，好了，不告诉我真相也可以。你应该知道我是个漫画家，不是科学院的人，我没有侵略性！……我们还不够熟悉，你不想告诉我也是当然的。最后几个问题，随你喜好回答——你们的飞船是什么动力？你们是什么等级的文明？飞船上生活如何？”
“据我所知，是靠熄灭过路的恒星获得动力。不过我们会先探测好它的行星是否有生命迹象。我不是工程师，所以只知道这些。我们的等级接近二型文明，但现在我们没有恒星，所以不好界定。飞船上我们主要采用冬眠技术，就是把人冻起来，只维持最低限度的生命体征。比方说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进入冬眠，十年后他解冻还是十三岁。这样可以提高续航能力。……岸边露伴先生，我相信您。那些隐藏下来的内容，下次见面时我会告诉您的。”支仓未起隆隐约感受到说实话的日子到了。不过真正的“实话”要等到在飞船面前再谈才更有说服力。
“作为礼物，也作为我是外星人的证明——”他拿出一个精巧的七芒星项坠，“这是给您的。”
“三天后下午四点再见面，领您看飞船，如何？比起中午一两点，那时候天不是很热了。”
他相信未起隆说的话吗？事实上一开始他没有当回事。出于取材习惯，二人的对话他已经全部用录音笔录下来，当天晚上剪辑音频时他一个个地查那些物理名词——卡尔达舍夫分级、洛希极限、白矮星……以他的物理水平，他找不出来未起隆的故事中的任何一个纰漏。这要是编故事，也得是个物理极好的学生编的故事。他开始倾向于相信这是真的——连替身能力这种作弊一样的东西都存在，外星人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还有这项坠……他又把它拿出来观察。是很有分量的金属。他叫喷上裕也闻过，得到的答案是：“一点金属的锈味都没有，也肯定不是不锈钢。是没有闻过的新材料。”
七芒星。三百六十度除以七是除不尽的，即使是他也无法画出完美的七芒星。但是它的角度很平均、很优美。可能这就是神奇之处。其他的东西交给仗助的大学去化验吧，他想。对于这个外星饰品他没有什么新思路了。
如果未起隆的目的是探查地球是否宜居，那也就是说他们的文明可能要殖民……联想到人类历史上的殖民事件，他的后背突然冒起了冷汗。假如他们要殖民，人类是绝对没有还手之力的。那么他们要怎么做呢？把人类赶尽杀绝？划清保留地？还是……
他没有思路，或者说，不敢有思路。
三天过去，此时是下午三点半。他路过那个常去的咖啡店，发现康一、由花子、亿泰、仗助等人都在。“正好趁这时候问问他们。”他想。恰好还有一个空座。
四人也是刚刚才到。或许是夏天太热，他们人手一杯冰饮，面前还放了一盘冰，好后续添加。
“我提个问题……”他指指那盘冰，并用吸管把冰分成两堆，“这边我们称作A，这边称作B。假如现在B一半的盘子突然消失了，B冰马上要掉到桌子上——我们应该怎么安排这些冰块呢？”
几人已经习惯了露伴老师以取材为目的的奇怪问话，也乐意配合。
“这样就好了嘛！”亿泰用吸管把A一半的冰拨到自己的托盘里。“这样B就有位置了啊。”
确实是最简单的办法。如果类比的话——把人类遣送到另一个地方，自己居住地球么。
“露伴老师提的问题，有那么简单吗……”康一疑惑。
“也可以这样，”仗助道，“其实A边还有一些空隙嘛。”他用冰夹把几块冰从B移到A，“剩下的冰就少量分配到多个其他盘子里就好了。其实仔细想想，上次我们学校的初中部楼装修不就是这种战略吗？……安排几个班级到高中部的空教室，剩下的班级分散在其他学校。”
这样……或许也可以。如果科技到位的话，月球表面或者木卫二④也会是宜居地吧。岸边露伴心道。他翻了几天维基百科，记住了不少东西。
由花子拿过冰夹夹了一块A侧的冰丢进自己的橙汁里。“我拿的这块冰已经碎了。如果把A侧没有价值的冰都拿走，就可以放下更多……”
听起来很公平，可是在这个讲民主的时代，人人平等的情况下，怎么区分人是否“有价值”呢？或许在清理过程中就会因为伦理问题而内斗。
岸边露伴并不崇拜那种只有精英存在的社会。他只爱他的读者。不看漫画的精英对他毫无意义。
“我们的目的是……保存整个盘子里的冰，还是只要安排B侧的冰就可以了？”康一提问。
“这个嘛……A冰的生活状态可以纳入考虑，不过B的安置要排在最高顺位。”
“那可以这样，把B侧的冰保温，等太阳把A侧都融化了，B就可以完美地放进去了吧。”
把人类都清理掉然后自己居住。岸边露伴最恐惧的事态。
“不愧是康一啊。”他感叹一声。“那么我的约定时间要到了，先告辞。”
“生活状态？冰有什么生活状态？”亿泰后知后觉，问道。
“恐怕他要问的不只是冰块吧。”仗助喝了口冰可乐。
仗助当然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他学习理论物理的这一年极其刻苦，毕竟只有全系前几名才能申请转专业。他从三年前支仓未起隆的话里分析出的情报和岸边露伴彻夜翻维基百科得到的情报是相同的。一，以熄灭恒星为动力——他至少来自二型星舰文明。二，十六万年的航程——他们手持冬眠技术和亚光速引擎。三，他们的恒星已经演化到黑洞，无路可退。四，他来探查地球的宜居度，就说明殖民马上要开始了。他对未起隆的感情早已从利用变成了恐惧。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集合世界上所有替身使者也无法阻止殖民进程吧。他什么也做不到，他只想在人类毁灭前当上警察，守护他爱的人们最后一程。
他只能做到这些。
东方仗助看着岸边露伴的背影不知所措。如果露伴激怒了对方，殖民活动提前开始该怎么办？他要跟上去吗？要劝服露伴吗？他不知道。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不去阻止他，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他会后悔一生。
又或许不会。他想到这儿的时候身子已经离开塑料椅，来不及了，行动已经开始了。双腿已经先于大脑行动，追上了露伴。
“露伴！露伴！”他大喊。到了人面前才失语，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不是不想见未起隆么？”露伴先一步发问。
“这不是重点！……”
“赌一场吧。你赢了就现在离开我，我自己去取材。你要是输了就陪我一起来，给我当顾问。”开玩笑，他岸边露伴可不想老黄牛一样扒音频里的每一个物理名词，逐个查百科到深夜，身边有个物理系学生当然方便些。还没等东方仗助说出下一句话，岸边露伴就接道：“现在手头也没有什么工具，猜拳吧。三局两胜。”
比起阻止他，跟他去可能是个好办法。仗助这样想着，抓住了他出石头后的一瞬间，故意出了剪子。
“喔，想故意输给我么。那没有什么赌的必要了，一起来吧。”岸边露伴把视线从仗助身上移开，继续行走。
“我不愿意见未起隆的原因，你已经知道了吧。”仗助闷闷地道。
“因为殖民？”
“你比我想象得要聪明嘛。”
“这个给你。”岸边露伴把七芒星项坠丢给仗助。“蛮有份量的，喷上裕也说是闻不出味道的新材料。三百六十度不能整除七，但是这七个角分的很平均。你开学之后拿回学校研究吧。”
仗助接过项坠，“你打算和他谈什么？”
“我？我没什么打算。我打算给飞船画个速写然后回家。殖民这种事不是我能影响的。”
“没有跟二位说真实情况很抱歉。为了糊弄大部分地球人，我只要说以上内容就够了。如果要说真实情况则免不了长篇大论……如果二位还有耐心，那我就开始了。飞船等我说完了就一起去看吧。”
“首先，正如岸边露伴先生所言，我们确实对行星没有什么向往。我们是星舰文明。我们生在船上、长在船上、很多代死在船上。我来到这里的目的是——我很好奇。你们的知识传递效率这么低，怎么文明会发展得这么快？我们的知识是可遗传的。孩子会完全继承父母两方的知识，不存在学校，每个人都为最前沿科技出力。基础劳动由我们驯化的另一种生物来做。但你们的文明进化比我们还快，这是我所想不通的。”
“很快吗？”
“当然！你们从烧柴火的时代到蒸汽时代花了几千年，蒸汽时代到电气时代不过百年，现在算是信息时代了吧？这中间你们还掌握了核技术……你们没有意识到吗？你们的加速度太大了。”
“一个知识传播效率极低但是发展加速度极大的文明，非常珍惜。”未起隆继续道，“所以我们才决定不把太阳当做燃料随随便便熄灭。而且我已经把人类历史上的典籍基本拷贝了一遍，最近全都读过了——你们有非常灿烂的文化。而且根据我在这里生活的经验来看，你们也很热情友好。这些东西保护了你们的太阳。”
“当然太阳这个数量级的燃料也不是很多。”未起隆微笑着补充。
“所以不是要殖民？”二人几乎同时发问。
“我们不可能破坏这么珍贵的文物啊。”他摇摇头。“我们已经开始运行保护措施了。”说罢他站起身，“去看飞船吗？”
岸边露伴想象中的飞船是布满管道和帆布、机械臂的庞然大物。他不确定形状，但他肯定不是面前的巨型圆柱体。那个好像从柏拉图的理想世界里拷贝来的、完美的圆柱体。没有他以前画过的石膏圆柱体的划痕磕绊，它完美得不真实。
“宇宙中没有空气，没有必要设计成流线型。”支仓未起隆轻声解释道。“准确来说，这不是飞船。是我们的第238号飞船的一个引擎。就像我刚刚说的，我们已经开始运行对你们的保护措施，大部分的飞船都在执行任务。我能迫降的只有它了。”
“你的保护措施……是什么。”仗助问。
“低光速黑域。如果把光速降到你们的第三宇宙速度以下，光就无法逃出太阳系，在外界眼里这里就是一片漆黑，有效避免了一切攻击。光速引擎会撕裂空间，这势必会留下航迹。我们发现航迹内的光速较慢，‘黑域计划’就是用航迹覆盖地球——或者太阳系，我们还没决定好。”支仓未起隆仍是笑。
在支仓未起隆眼里，和所有的麦哲伦云人眼里，这都是绝佳的保护措施。是对人类给予爱的报答。
“但是我们也无法确定太阳系内是不是有其他文明会干扰你们的发展，所以最终的决议可能是第一宇宙速度而不是第三……不过这对你们也没差。”
“没差？？！！”仗助揪住支仓未起隆的领口，声嘶力竭地大喊，“你管这叫没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在毁了人类！！”
“如果我们真的想毁灭人类，光速会被降到你们行走的速度。你们无权影响我们的决议，这都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为了你们好啊。”支仓未起隆仍旧是圆睁着无辜的眼睛，嘴角的笑容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漠和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复杂表情。
“我们走。”东方仗助松开手中的领子，拉着岸边露伴就离开。走了几步之后他开始奔跑，他不知道自己能跑到哪里去，总之离那个外星人越远越好。恐惧驱动他越跑越快而看不清方向。
“现在能请我们的物理高材生解释解释黑域是什么吗？”
他们跑到了某处河滩。岸边露伴早已跑得喘不上来气，断断续续地问道。
“光速不仅是光的速度，也是这个宇宙的速度上限。”东方仗助喘着粗气，望着橙红色的夕阳下仿佛撒了金粉的河。
“按照他的讲法，第三宇宙速度是太阳系的逃逸速度，只要超过逃逸速度你就能飞出太阳系去——”他在寻找措辞，“去看看世界。”
“但是如果这个上限在逃逸速度以下，我们就永远无法走出太阳系。”
“就这些？”岸边露伴问。对于他来说人类能不能飞出太阳系并不重要。没有什么比漫画和他的读者重要。
“嗯。也起到了封死人类科技的作用。如果上限在第一宇宙速度，我们就连月亮都上不去。”
岸边露伴只轻哼了一声当做回答。学物理的人就这么容易为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发火吗？他疑惑。而且仗助只是学了一年而已。
“如果，我是说如果……光速降到我们行走的速度，那怎么办。”他提出一个极端的问题。
“我这样走两步，”东方仗助起身慢慢走了两步，“我就达到了亚光速。听过双生子佯谬吗？一对十八岁的双胞胎，弟弟以亚光速航行一年，回到地球时他十九岁，哥哥已经九十岁了。如果光速再低一点……”东方仗助后退两步，“只要这样，你我就相隔了千万年。”
岸边露伴从来没有实在地体会过时间的恐怖。他看看历尽千万年的自己，又看看千万年之前的仗助，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样一来看你漫画的人就逃不掉了，你应该开心才是吧。”仗助苦笑着坐下，锤了一下岸边露伴的肩。
“这件事情跟麦哲伦星云没有关系。”岸边露伴沉默良久，道，“比起把冰融化或者清理碎冰块，就这么放进冷冻柜也是个好选择。”
“还不如直接把地球炸穿。”仗助扔了个小石子，看它弹了两下后径直沉入水中。“我还不想当动物园里假山上的猴子。他们估计是想把我们封闭起来像看猴那样好好观察一番吧——”
“我的建议是快回去安排转专业的事。物理学的死期到了。”岸边露伴挑了半天石子，扔出去只弹了一下。果然只有幼稚鬼擅长这种游戏，他心道。
仗助带回的项坠经过一系列测算后，证明不是人类的手笔。大学研究所上报给国家，最终引起了国际性的恐慌。此时黑域计划已经完成，麦哲伦星云飞船已经撤离大半。恐慌的浪潮一旦过去，人们该怎样生活还是怎样生活。是否能登陆月球或走出太阳系，这种关乎人类文明发展与性命的问题只有少数科学家在关心。
一年后，世界范围内的物理教材一致将光速从三十万千米每秒改为16.7千米每秒，各国政府对黑域计划的消息进行封锁，新一代的人类将生活在名为太阳系的盒子中快乐度日。
但这和之前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优秀的警察依旧守护杜王町，优秀的漫画家依旧在杜王町连载自己的大作。
现在可以公开的情报：
①卡尔达舍夫等级：一种用来衡量一个文明的技术的先进等级的方法，以一个文明能用来与通讯交流外行星的能量的多少为基础。也就是说能用大量能量与外界沟通的行星，才可以算入卡尔达舍夫等级。
类型I ：该文明是行星能源的主人，这意味着他们可以主宰这颗行星以及周围卫星能源的总和。
类型II ：该文明能够收集整个恒星系统的能源。
类型III ：该文明可以利用银河系系统的能源而为其所用。
②洛希极限：一个天体自身的重力与第二个天体造成的潮汐力相等时的距离。当两个天体的距离少于洛希极限，天体就会倾向碎散，继而成为第二个天体的环。主要用于两个行星间作用。这里用于形容两个星系的合并是不准确的用法，但是很形象。
③恒星演变：简单来说，大型恒星寿命短，最后会变成黑洞，稍小一点的会变成中子星，像太阳这样的弟弟恒星就会变成红巨星，然后变成白矮星。
④木卫二：有冰冻的海洋，有谣传说它有可能孕育生命，不过目前没发现生命迹象。
⑤文中一切数据及资料均来自百度百科。
⑥有关作品及借鉴来源：
荒木飞吕彦《JOJO的奇妙冒险：不灭钻石》
刘慈欣《三体：死神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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